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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日记:宫颈癌转移,美国“溶瘤药”救了我的命

发布日期:2020-06-09

在写这篇治疗日记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我究竟想传递给患者什么信息?钱吗?肯定不是,毕竟人更重要。我想更多传递的是爱。3年前,我在一次同房后出现了出血,一开始并未太在意。但后来反复的出现这种情况,老公立刻带着我去了301医院。妇科专家做了常规妇检,并取了病理。从医生一脸严肃的神情,我预感到情况可能不妙。5天后的病理结果证实:低分化鳞癌。我瞬间泪流满面,反复问医生,有没有弄错,是不是把别人的病理报告弄错给我了。2017年6月,301专家给我做了子宫切除、双卵巢切除以及盆腔淋巴结清扫手术,术后病理再次证实是低分化鳞癌,并发现了淋巴结转移。

我和很多病人一样,从伤心痛苦到慌乱无知,多方求医,各种上网搜索,越查越害怕。主治医生告诉我,因为肿瘤恶性度高,又有淋巴结转移,为了防止复发,必须进行化疗和放疗巩固。接着我又不得不进行了3周期的紫杉醇和卡铂的化疗,并于2017年10月进行了25次外部放疗,以及两次阴道近距离放疗,并吃了很多中药汤剂。治疗期间,真的是什么罪都受了,恶心,呕吐,腹泻,更为不可接受的是,头发也掉的稀疏不堪,一向乐观开朗的我,也变得不敢见同事,不敢见父母,整夜整夜失眠。“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可能是影视剧的桥段,于我而言,巨大的痛苦和心里的压力根本无法忍受,如果不是老公的一再鼓励和一直的陪伴,我很难相信自己会坚持下来。2018年1月,治疗终于结束了,复查也显示一切正常了,我终于迎来了胜利的一天,美好的生活也再一次向我张开了怀抱,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

癌症医院.jpg

哈佛附属癌症医院

但不幸还是再次降到了我的头上,治疗结束不到1年,2018年8月复查PET时,发现多发淋巴结、骨转移。医生对局部的骨转移进行了再次放疗,减轻我的疼痛。为了检查化疗敏感性药物和靶向药,医生对转移的淋巴结又做了一次穿刺,结果却令人失望,我没有对应的靶向药物可用,而且也不适合做PD免疫治疗。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化疗!卡铂加上贝伐单抗。治疗期间,我发现老公常常背着我偷偷在发微信,而且删的也很快,多疑的我开始各种耍小性子,“闹”脾气,对他发无名火。

3周期化疗后,显示我的肺部出现了多发结节,而且有代谢活性,“肺转移了”,那时的我,真的觉得诸事不顺,似乎老天爷决定不放过我。医生说可以试试安罗替尼,对于宫颈癌没有明显的有效数据。我深知我陷入了无药可用的地步,安罗替尼无非是医生死马当活马医的被迫选择,我有些绝望了,总是在深夜一个人偷偷的哭,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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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别怕,咱们去美国看看吧,美国医疗先进,还是有办法的!”,晚上老公突然对我说。原来早在化疗前,老公就瞒着我联系了深圳一个专门帮助肿瘤患者出国看病的服务机构,并且提前和美国的医生进行了远程联系,美国医生说如果二次化疗失败,可以考虑试用美国的一种新药。直到此时,我才知道老公一直以来“偷偷”发微信的秘密,我知道我冤枉了他,一时间泪如雨下,找到这样一个伴侣,我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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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sotumab vedotin溶瘤的机理-爱诺美康供图

2019年1月我们来到了美国东部波士顿。经过一系列检查和化验,我可以用这种药物。主治医生K博士告诉我们,tisotumab vedotin是一种“溶瘤药”,该药靶向癌细胞上的组织因子抗原, 并将细胞毒制剂MMAE直接递送至癌细胞内。组织因子是一种参与肿瘤信号传导和血管生成的蛋白质,在绝大多数宫颈癌患者和许多其他实体瘤,包括卵巢、肺、胰腺、结直肠和头颈部癌症中都有过度表达。虽然只有大约1/3的有效率,但是对于已经无药可治的我来说,仍弥足珍贵。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每3周去一次医院,注射药物。随着治疗的进行,我的基本情况逐渐改善了,止痛药又原来的一天5片,慢慢减到了1片,老公也觉得我气色好多了。尽管还没有复查,但我自己认为药物一定起效了。2019年5月的复查显示淋巴结以及肺转移灶都在变小;治疗半年的复查更是显示骨转移灶也出现了坏死钙化。尽管我深知我的癌症无法治愈,药物何时耐药也未可知,但有了他的陪伴,我愿意坚持每一天,我更舍不得他。活着,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