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膜间皮瘤幸存者分享了生存的现实
发布日期:2025-12-0921岁的塔姆龙·利特尔(Tamron Little)怀孕时,原本被当作纤维瘤的肿瘤,后来竟被确诊为腹膜间皮瘤。在医生断言她仅剩18个月生命的时光里,她积极寻求第二诊疗意见,一边悉心照料新生儿,一边接受了HIPEC手术。几年后,她勇敢地公开讲述自己的经历,只为让其他同样面临罕见癌症诊断的人,能少一些孤独无助。
利特尔说,很多人觉得治疗结束,存活期就画上了句号。但实际上,即便18年过去,癌症依旧如影随形,是她日常生活里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她期望通过自己的文字与倡导,提醒大家关注癌症患者持续存在的情感和心理健康需求,也鼓励幸存者勇敢为自己发声。
CURE:能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吗?
利特尔:我是一名18岁的腹膜间皮瘤幸存者,就像我常说的,我还在坚强地“继续战斗”。最初,我在怀孕期间遭遇了误诊。21岁上大学时,我惊喜地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我去做检查,想提前知晓宝宝性别时,超声波检查的时间比平时长了很多。我心里暗自祈祷:“老天啊,可千万别告诉我是双胞胎。”可检查结果却显示,我体内好像长了纤维瘤。
孩子出生五个月后,那个所谓的“纤维瘤”开始不断增大,医生决定为其进行切除手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迎来了晴天霹雳——我被确诊患上了癌症,一种我闻所未闻的罕见癌症。当时,由于这种癌症十分罕见,相关的信息少之又少,医生断言我仅剩下18个月的生命。
在这段艰难的旅程中,我学会了什么是为自己发声、寻求帮助,还去寻求了第二诊疗意见。第一位医生坦诚地表示,他对间皮瘤一无所知。我很感激他的坦诚,但他却没有尝试为我提供任何帮助,既没有治疗方案,也没有护理计划。后来,多亏我妈妈四处打听,我们找到了一位专家,而且这位专家就在我家附近另一家医院工作。
就在确诊的同一年,我接受了HIPEC手术。要知道,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产后仅仅五个月的时候。
大约到了2018年,我才真正鼓起勇气开始分享自己的故事。一开始,是通过一篇客座文章,间皮瘤中心的一位作家采访了我。在此之前,我从未向他人提及过自己的经历。说实话,我内心十分尴尬。因为我成长的那个年代,人们甚至都不好意思直接说出“癌症”这个词,而是用“C字”来代替,而且几乎没人愿意真正谈论它。
那篇文章发表后,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当时,我很少看到有人如此坦诚地分享自己的抗癌历程。外面常见的都是患者在某家医院接受关于护理方面的采访,内容千篇一律。我没有看到有人说:“这就是我作为幸存者的真实感受——事实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我没有获取到所有我需要的信息,事后,我感觉自己仿佛被重重地击垮了。
我渐渐意识到,人们渴望并且需要听到这些真实的故事。对于一种罕见癌症而言——我很幸运自己能够战胜病魔——我想激励更多的人,给他们带来希望,帮助他们发掘内心深处为自己发声的力量。你要明白,作为患者,你有自己的权利,必须勇敢地为自己说话。
于是,我开始拿起笔写作,并且更多地谈论自己的经历。我惊讶地发现:“哇,原来大家真的很少谈论这些。”
这也是我今天站在这里的原因。我依旧为几家出版物撰稿,从真实透明的角度分享我的故事,因为我的经历独一无二。你可能有所了解,腹膜间皮瘤患者中,我并不是典型的病例。人们看到我,都会惊讶地说:“真的吗?我想多听听你的故事。”当他们得知我还有孩子后,更是好奇我是如何熬过这一切的。
我一直都很热爱写作,所以我决定继续用文字记录,继续谈论这段经历。多年来,写作和分享逐渐成为了我表达自我的平台。
CURE:你希望人们能更好地了解关于幸存者的一些常见误解是什么呢?
利特尔:人们总觉得,一旦患上癌症,接受了治疗,就万事大吉,可以重新回归正常生活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当我第一次被确诊时,我也深信不疑——因为这是医生告诉我的。他们并没有过多地提及幸存者的生活状态。但实际上,即便完成了治疗,我们依旧在这条生存之路上艰难前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便已经过去18年,癌症依旧是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它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是我仍在努力面对和处理的难题。你无法轻易地将它放下,从此绝口不提。
在生存过程中,心理健康尤为重要。在治疗阶段,你不断地预约检查、接受扫描,生活节奏紧张而快速。可当医生宣布“病情清除”后,一切突然慢了下来。你开始独自面对自己的内心,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飘荡。这时,心理健康护理就显得至关重要。我曾写过一篇关于这方面的博客——心理健康与身体健康同样重要,不容忽视。



